作者:von Marko P.
在秘鲁革命领袖、秘鲁共产党主席阿维马埃尔·古兹曼被暗杀的同时,媒体也展开了一场抹黑运动。毒贩、农民屠夫、杀人犯......这就是资产阶级媒体对他的称呼。这是为了将谋杀罪行合法化,将秘鲁人民的革命斗争定罪。资产阶级对秘鲁南部卢卡纳马卡(Lucanamarca)村所谓的共产党大屠杀的报道就是这种企图定罪的一个例子。
与“客观性”原则背道而驰的是,在阿维马埃尔·古兹曼死后,所有德语媒体都发表了大致相同的抄袭文章。完全不加区分地将他诽谤为“大屠杀凶手”(尽管这些报纸都没有对被判犯有种族灭绝罪的前总统藤森去年获释这一事实感到不安)。谷歌搜索“阿维马埃尔·古兹曼”时,维基百科文章导言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于1969年创建了秘鲁共产党——光辉道路,并发动了一场恐怖主义战争(......),他还下令进行卢卡纳马卡大屠杀。”下文提到的卢卡纳马卡村是阿维马埃尔·古兹曼和秘鲁共产党据说犯下的所有暴行的代表。最终,当农村民团或“Rondas”(农村巡逻队)动员起来支持军方、反对光辉道路时,古斯曼的计划适得其反(......)。(......)这导致了毛派游击队在安第斯地区对秘鲁平民进行邪恶的惩罚性征伐,造成了周期性的暴力状态。1983 年,高原城镇卢卡纳马卡村的69人(包括妇女和儿童)遭到光辉道路的折磨和杀害,这就是著名的卢卡纳马卡大屠杀。那么,阿维马埃尔·古兹曼所使用的大规模屠杀手段是否与帝国主义者对人民所使用的手段相同,就像美帝国主义者以前在中国、朝鲜、老挝和越南,当然还有拉丁美洲所使用的手段一样?或者,卢卡纳马卡的故事毕竟还有更多的侧面?
只有结合秘鲁的国情才能理解这些事件。秘鲁是一个受帝国主义(主要是北美帝国主义)压迫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60%的土地属于秘鲁2%的地主。农奴制和封建制(“酋长制”,即“gamonalism”,秘鲁封建制和半封建制的一种特殊类型)仍然从根本上决定着秘鲁的经济状况。这种状况得到了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垄断集团(尤其是来自美国的垄断集团)以及欧洲帝国主义的支持和庇护。卢卡纳马卡所在的阿亚库乔是拉丁美洲最贫穷的地区之一。该地区的婴儿死亡率、营养不良率、肺结核发病率和文盲率最高。正是在那里形成了核心,后来在领导人阿维马埃尔·古兹曼即贡萨罗主席的领导下重建秘鲁共产党。1980年,秘鲁发动了“人民战争”,即革命。因此,在阿亚库乔,旧国家被击退,封建地主被剥夺,成立了许多的人民委员会,这些委员会构成了新政权的机构。
由于运动规模声势浩大,军方于1982年12月开始对革命采取行动。军方逐渐取代了警察在镇压叛乱中的作用,采取了大规模屠杀的政策。即使是特警也曾对平民进行过骇人听闻的屠杀、大规模强奸和抢劫,军方也不遑多让。但在中情局军事顾问的培训下,他们开始使用另一种战术:他们在农民当中建立了准军事部队。白区村庄被用来对付共产党势力强大的村庄。这是所谓的“Hearts and Minds”方法的一部分,美国在越南也曾多次使用这种方法。这些部队的领导人是少数反动农民,其中许多人与封建地主阶级有联系。“他们组建了‘mesnadas’的农民武装准军事团体,目的是利用被压迫群众作为炮灰,与另一部分群众作战”。 这些准军事部队“mesnadas”是卢卡纳马卡战役的主要敌人,而不是一般的农民。准军事部队向农民施压,迫使他们组织起来加入这些部队。秘鲁军队的非常规反颠覆战争手册指出,其目的是为反叛乱行动(准军事部队)寻找积极的少数派,“把他们组织起来,以动员中立的多数反对敌人的少数派”。目的是摧毁早期新政权的政治机关:虽然“根据定义,该组织的成员不是武装分子(......),但首要目标应该是彻底消灭他们”。如果这样做行不通,目标就是在该地区杀死尽可能多的人,破坏革命的基础。反动派受毛泽东的一句话(革命者联系群众如鱼得水)启发,玩世不恭地将这一战术称为“涸泽而渔”。
1983年1月,这种情况在Huaychao村就已显现。在那里,军方命令农民“杀死任何步行进村的陌生人”。1月26日,前来了解屠杀谣言真相的8名记者在Huaychao被杀害。后来,当时的政府负责人不得不承认,当时军队预备役人员驻扎在Huaychao,指挥农民部队。2月20日,准军事部队、特种警察和军队士兵进入卢卡纳马卡,进行了大屠杀。之后,他们恢复了旧统治者的职位。在后来由旧秘鲁国家自行组织的审判中,其中一些谋杀事件被曝光:两名人民委员会委员和八名民团在萨克萨马尔卡失踪;40人在桑科斯的一次军队行动中乱枪打死;2月20日卢卡纳马卡有17人丧生,几天后有19名民团被屠杀,随后几天又有更多人被屠杀。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村庄和地区。1983年有1767人被杀害,730人失踪(总数为2497人),而1984年已经有2522人被杀害,2881人失踪(总数为5403人)。3月22日,准军事团伙在革命农民奥利加里奥·库里图梅的农场控制了他,当着他家人的面将他残忍杀害,并强迫受压迫的群众参与:“他们把他绑起来,蒙住他的眼睛(......),用棍子打他,扯他的头发,直到他失去知觉,半死不活。然后,他们把他放在一堆干草上,浇上石蜡,点火焚烧。”
秘共对这一种族灭绝运动的反应是在卢卡纳马卡采取反击行动。经过精心策划,发布了以下命令:
“回顾我们已经说过的话:军队的力量来自于支持它的社会。我们必须在战略上藐视反动军队,在战术上认真对待反动军队。让我们牢记,只有正义的战争才是胜利的战争,人民战争是不可战胜的,让我们永远牢记毛主席的话:‘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
“选择最重要的点......打击主要领导人,限制打击面,一棍子打死是不对的。这是无谓的行为,会反动派利用。”
“形成一道使反动派能够受到审判以及人民能够提出指控的屏障(如果一个农妇向他吐口水或打他耳光,那就可以认为是过激行为,但不要让他被刺伤),进行审判,判决出来后,用最快的方式处决他,不能残忍对待,因为那是反动的,残忍就是反动。”由此可见,党的反击行动的目标不是群众,而是一小撮反动领袖。共产党并不否认这些反动领袖是革命的对象,但革命的对象不应该残酷对待,而应该经过审判。
反击行动的结果是在亚纳科尔帕、阿塔卡拉、卡丘亚、穆伊拉克鲁斯和卢卡纳马尔卡进行了一系列战斗。革命战士的武器主要是斧头、砍刀、棍棒和刀,而准军事部队则拥有从农民手中夺来的卡宾枪和猎枪。然而,他们还是被打退了,损失惨重地撤回卢卡纳马卡。当革命战士在傍晚时分抵达卢卡纳马卡时,与准军事团伙展开激烈的小规模冲突,准军事团伙利用受压迫群众来保护自己。但是,尽管准军事部队的武器装备十分精良,人民游击军还是击败了他们。很明显,也没有人隐瞒这样一个事实:在这些战斗中,大量(几十个)贫苦农民和无地农民被杀害,这只是“群众斗群众”政策的结果。结果,人民游击军把村民集中到大广场,进行法庭审判。但这并不是按照反动准军事组织所声称的方法进行的,后来审判共产党代表时的证人证词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妇女被集中在一边,被列入黑名单的男人被点名”。这些证人证实,在卢卡纳马卡的主要广场上有10人被杀害,人数不多也不少。他们都是参加战斗的男子,没有妇女和儿童。那么,为什么会有妇女和儿童被杀害和遭受酷刑的说法呢?有证据表明,武装部队和“mesnadas”奉命排练了这一版本。卢卡纳马卡反动市长本人在4月3日事件发生几天后接受采访时说,“他们杀的人很少”。他没有提到屠杀妇女和儿童。
在所谓的“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阐述中提到了万人坑。然而,4月3日死者的尸体并没有秘密埋葬。所有死者都由其亲属按照当地习俗和传统安葬,在所谓的“大审判”中,证人Heraclides Misaico的证词证实了这一点,而委员会本身也表示(完全自相矛盾):“地方当局与幸存者和受害者亲属一起,在事件发生地掩埋了死者”。旧国家给卢卡纳马卡居民造成了如此大的苦难,如今只给他们更换了窗户和屋顶,却不给他们重建房屋。此外,村里还开了一家德国面包店,以“确保家庭的经济收入”。
面对反动派的种族灭绝攻势,必须“河水决堤”。虽然在准军事部队领导人和武装部队随后采取的报复行动中,数百人被杀害,但最主要的事情已经完成:准军事部队在群众中声名狼藉。这是积极的一面,也是主要的一面。群众被这些部队当作活生生的盾牌,但他们在群众中并没有得到重要的支持。在准军事部队撤出的地方,群众立即停止反对革命的组织活动,这表明他们只是在外部胁迫下采取行动。因此,当秘鲁共产党人谈到“过激行为”或滥用权力时,他们指的是反对非人道屠杀的行动。阿维马埃尔·古兹曼在一次谈到卢卡纳马卡的采访时说道:
“我们在卢卡纳马卡采取的行动就是对准军事团体(mesnadas)的回应。我们沉重打击了敌人。他们和我们都没有忘记,因为他们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是他们无法想象的。80多人被消灭,我们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负面影响是袭击。列宁根据克劳塞维茨的理论对战争的理解可以对此做出解释。在战争中,群众会过分地释放出所有的仇恨、最深切的排斥和谴责情绪。在这里(正如列宁所解释的),这已经是袭击的原因了。当然,攻击总是会发生的。然而,问题在于不要超过某个限度,否则就会迷失方向。(......)列宁说得很清楚。
我们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解释当时的事件。但是,我再说一遍:最重要的是向武装部队表明,我们坚韧不拔,决心做任何事情。因为这就是马克思所教导的:不要玩弄武装起义或革命。但是,当你开始武装起义时,拿起武器,高举旗帜,永不屈服,直至胜利——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马克思、列宁,特别是毛主席向我们展示了什么是流血牺牲,什么是人的代价,什么是为了保护而毁灭,无论如何都要高举旗帜——这帮助我们在可怕的种族灭绝中幸存下来(......)。
毛主席曾说过:反动派如果想用流血牺牲来淹没革命那他们就错了。他们应该知道,它们只会被革命淹没——这是历史规律。(...)
只有依靠广大群众,主要是贫苦农民的支持,我们才能在这场斗争中生存下来,才能战胜这种局面——在这里,大英雄主义一词无疑是正确的”。
卢卡纳马卡经常被今天的当权者用来作为阿维马埃尔·古兹曼在狱中被杀合法化的论据。然而,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这是一场臭名昭著的抹黑运动。在上文引述的《日报》采访中,阿维马埃尔·古兹曼被问道:“......秘鲁共产党是‘大屠杀恐怖分子’。对于这些指控有何评论,这样描述的目的是什么?”
古兹曼:......在我看来,这是拙劣地模仿了我们对政府和武装部队的指责,这种指责就像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毕竟,谁是大屠杀的凶手在国内外都已昭然若揭。是掌管这个反动国家的阿普拉党政府、武装部队和镇压部队。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载入史册,以后就会得到证实”。
反动派妖魔化运动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不去处理像卢卡纳马卡这样的事件,迫使人们相信秘共用大规模屠杀手段对付人民的谎言。卢卡纳马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谈到秘鲁共产党时,它是最常被提及的指控,但如果感兴趣的读者想要了解它,就会陷入误导、混淆和错误信息的丛林中。通过这篇文章,我们希望为正确报道这一事件做出贡献。正如马克思所说,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行动。战斗的群众和革命者都明白这一事实。歪曲事实,用不实之词掩盖真相,是帝国主义新闻界为统治精英服务的任务和需要。卢卡纳马卡是秘鲁革命历史的一部分,也将作为共产党人的“污点”而不是统治阶级的“污点”载入群众的集体记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