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共联在工会中的“纲领”
同美国、托洛茨基分子、以及马列主义组委会(ML-OC)的霍查分子一般,美革共在钢铁工人中的工作最终沦为支持萨德洛夫斯基运动。他们没有提出一系列钢铁工人的要求并计划采取经济行动来赢得这些要求,也没有在工会群众中倡导这一计划,而是沦落到在工会官僚机构中为选举残羹剩饭而战的水平,同时毫无根据地声称这将“推进阶级斗争”。然而此时阶级斗争正在推进。资产阶级正在对钢铁工人的工会权利施加新的限制,并在钢铁工人联合会机器的帮助下公然抢劫他们。美革共干脆取消了工会斗争,站在萨德洛夫斯基一边,并宣布他们所做的是“阶级斗争”,完全没有考虑他们实际上是在为阶级斗争的哪一方做出贡献。
几十年后,毛主义共产主义联盟正在以完全相同的条件(国家工团主义在劳工运动中占主导地位)和完全相同的借口执行这一纲领(清算工会斗争并同劳工运动中极端反动的资产阶级国家支持的派别结盟)。他们已经制作了两份文件,概述了他们对劳工运动的立场。他们同意美革共的观点,即主要问题是少数高层领导人,而不是反阶级斗争亲阶级调和框架背后的整个庞大的力量、工作人员和机构,高层领导人自愿服从该框架,而虚伪的反对派并不挑战该框架。考虑以下几点:
“目前在美国,我们缺乏一个毛主义共产党,也缺乏任何独立的工人阶级政治行动。此外,我们的工会运动很弱,只包括一小部分工人阶级,而工会运动的首领是一个根深蒂固、极其反动的官僚机构,他们与资产阶级密切合作,尽可能地扼杀阶级斗争。因此,为了在这个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我们必须首先发展一个强大的毛主义共产党,能够领导强大的工会运动,并将该运动从反动领导的统治中解放出来。为此,组织未被组织起来的人的任务必须同在现有工会中的驱逐反对官僚机构的斗争联系起来。[…] 反动官僚机构并非魔法般存在于阶级之上,它不是资产阶级为遏制工人运动的阴谋的一部分而打入劳工运动的某种人为植入物。相反,它的物质基础是工人阶级中相对享有特权的阶层的发展。这些阶层和反动官僚的性质,在各个国家都是不同的,而且是随着时间而变化的。必须在斗争的每个阶段对他们的性质作出科学的评价,以便制定正确的驱逐反动领袖的斗争路线,制定正确的对待工人阶级中各个比较有特权的阶层的方法。”(毛共联(MCU),《关于工会中共产主义工作的一些总论》)
毛共联明确无误地重复着修正主义关于工人运动的教条,即只有最上面的领导层烂了,无论如何,这不是“人为的“,但确实是基于工人阶级的,尽管是 "相对特权阶层"。当然,如果他们只是重复老一套的教条,那就很难将自己与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FRSO)和DSA之流区分开来,所以与其面对现实,他们只是玩弄口头功夫: “更有甚者,工会的领导层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资产阶级职业……”工会工作人员和官僚机构的队伍中充斥着非工人阶级出身的人,他们已经成为技术官僚的专业人员和职能人员。工会官僚机构中充斥着非无产者,而这个官僚机构又是工人阶级的真正代表,他们如何解释这种明显的矛盾呢?“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些现实……”
这两种说法不能共存,更不能与“反动官僚机构并非魔法般存在于阶级之上”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法共存。的确。反动官僚集团要么是“名副其实的资产阶级职业”,由资产阶级法律机器附着于工人运动并从强制性工资扣款中支付报酬的“人为”阶层;要么是不幸地作为一个工人特权阶层“天然”副产物。如果是前者,那么自然而然地,阶级觉悟高的工人就不可能与这一阶层合作。如果是后者,那么与这一阶层的合作是争取共产主义领导工会斗争的共产主义者的不幸但必要付出的代价。要注意的是,现在讨论的不是资产阶级路线与无产阶级路线的问题——因为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这些 “工会”都会明确遵循资产阶级阶级调和路线。他们所掩盖和完全混淆的,是二战前劳工贵族领导的工会已不复存在,而是在过去 80 多年里被系统地调整和改造为彻头彻尾的国家工会,是资产阶级国家和资产阶级专业阶级竖立在工人头上的机关。虽然这些国家工会仍然依赖国内反动劳工贵族作为主要支持基础,但即使是工人阶级的特权阶层,与现在更有影响力的资产阶级技术官僚和政客相比,对现代国家工会的政策、结构和决策的影响力也弱得多,更不用说被排除在外的广大非劳工贵族无产阶级群众了。
毛共联拒绝在这个问题上明确表态,因为他们不想与国家工团主义阶层作斗争,而是要与他们结成“战术同盟”。请看这段完全无法解释的文字:
然而,美国工会领导层目前并不(历史上也从未)掌握在这些“社会主义”机会主义者手中。许多领导层成员来自公然支持资本主义、极其腐败、与黑手党有联系的“商业工会”官员家族。这种老牌的反动工会领导(霍法斯 奥布莱恩, 丹尼斯·威廉斯等人)往往更加公开腐败和压抑,但社会机会主义领导人更有能力毒害、误导和收买最积极的工人和自我认同的马克思主义者涌入工人运动,有时还会与老保的一部分紧密结盟,就像我们在卡车司机和奥布莱恩身上看到的那样。因此,这些机会主义者往往是我们当前一些关键的基本任务的更大障碍,特别是在争取半马克思主义者进入工运的任务上。话虽如此,我们必须将被迷惑的、真正的进步人士及那些刚刚学习马克思主义的人与这些机会主义团体和组织的主要成员作区分,比如大卫·列金(DSA和卡车司机争取民主运动的成员)和金·穆迪斯。我们还必须毫不犹豫地利用这些机会主义者与老牌反动派之间存在的矛盾,包括在某些情况下与机会主义者结成战术联盟。当我们面临老保反动派的全面进攻(包括大规模驱逐、暴力黑手党战术等)时,这一点尤为重要。(毛共联,关于工会中共产主义工作的一些总论)
“社会主义”机会主义者“与老保紧密结盟”——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然而,MCU明显是通过在公式中加入“有时”来反驳这一点。奇怪的是,当老保发动全面进攻时,答案是……“与机会主义者结成战术联盟”?机会主义者“更有能力毒害、误导和收买最积极的工人”,他们从未帮助任何人反对“大规模驱逐、暴力黑手党策略等”?这种说O’Brien是一位“亲资本主义、极端腐败、与黑手党有联系”的工会主席,并由此主张与他那些坚定不移的机会主义支持者结成“战术联盟”并继续“通过代理”支持他,通过诽谤他的批评者并对他强行通过的合同进行零抵抗,是什么逻辑?
事实上,这是托洛茨基主义的逻辑,毛共联想要与官僚机构中的托洛茨基主义“反对派”结盟。他们是这样描述他们所认为的组织成功的:值得注意的是,一些斗争最为活跃的工会——既有反对雇主的斗争,也有在没有组织的工作场所的建立组织的斗争比如亚马逊,以及工会内部反对反动领导的斗争——在很大程度上都以工业无产阶级的某个阶层为基础。尤其对于卡车司机工会来说更是如此,因为该工会的大部分成员来自物流和运输行业,而对于汽车行业的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AW)来说更是如此(尽管 汽车工人联合会也拥有更大的毕业生基本盘)。通过参与联合包裹(UPS)的斗争,我们自己已经在实践中看到了此类工会所存在的机会[回忆一下2017年,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狂喜又狂妄地宣称“劳工运动对阶级斗争工会主义开放”吧!],在斗争中,我们与先进工人建立了迄今为止最强大、最有前途的联系[!],这些先进工人既以极大的战斗力领导经济斗争[!],又渴望学习历史和马克思主义理论。更有甚者,一批隐约具有马克思主义和革命思想的青年,主要来自受过大学教育的小资产阶级背景,为了“将社会主义与工人阶级的运动结合起来”而涌入工人阶级的工作岗位和工会。[他们不敢说自己在这里引用的是谁的话,这是DSA的人对他们参与州工会的描述。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把社会主义运动的诈骗犯和破坏工人阶级运动的金钱联合起来”。] 这一点非常重要,而且大有可为,因为在这些青年中,如果我们能成功地从思想上赢得他们,并组织他们在工会中有效地开展工作,我们就能为先进工人培养出一大批革命理论的传播者。(毛共联 《毛共联和工人阶级运动》)
首先,联合包裹的发生了哪些“经济斗争”?官方说法是,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只声称正在努力实现“可信的罢工威胁”,其唯一目的是让他们的管理员和业务代理(以及任何想加入的当地DSA/托洛茨基分子)在下班时间站在联合包裹停车场外举标语牌。非正式说法是,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正在反对真正的、联合包裹员工自发要求的罢工组织,并由联合包裹的新一天(New Day at UPS)的支持者们在活跃的地方有意识地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参见《联合包裹的新一天》第8期)。
其次,这些 "有前途的联系 "是谁?真正激进的车间内组织,像联合包裹的新一天似乎从未与毛共联有过任何联系。联合包裹卡车司机联盟、卡车司机争取民主运动和卡车司机动员会也从未声称与毛共联有任何联系,尽管后一个组织很可能就是所谓的 "有前途的联系",因为毛共联使用了同革命马克思主义学生在托派刊物《宇宙人》中描述新一天相同的话术来描述秘共和其他 “贡萨洛派”小组。因此,要么是毛共联认为工会工作必须是完全秘密的,这就是他们不愿意说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而不是做这些含糊不清的暗示),要么就是他们知道“有前途的联系”充斥着自由派、托派和美国民社分子,他们都不想参与组织反对联合包裹公司(进而反对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而他们不敢承认这一点。
第三,为什么工会斗争要落在大学毕业的小资产阶级青年、“自认为马克思主义者”或“半马克思主义者”“进入劳工运动”的肩上?顾名思义,他们可以说是经验最缺乏的工人,我们的经验(更不用说马克思主义逻辑)表明,这些人根本没有准备好对抗劳工官僚,很容易被他们荒谬的承诺和“进步”的姿态所欺骗。在联合包裹干过几年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些学生总是来来去去,一般都没法真正“融进去”。他们中的少数人将完全融入无产阶级,但如果真的如此,那也是因为他们抛弃了小资产阶级的学生观,而非他们的阶级出身如何。毛共联在给别人讲毛主义前需要读一读斯大林,如果他们真读了,就会知道他们在重复托洛茨基主义关于进步政治的观点:“他(托洛茨基)在自己的第一篇文章中写道:“青年是党的最可靠的晴雨表,他们对党的官僚主义的反应最敏锐。”为了使人不致怀疑他指的是哪种青年,托洛茨基在第二封信中补充说:‘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对官僚主义的反应特别敏锐的是学生青年。‘如果从这个绝对不正确的、理论上错误的和实践上有害的论点出发,那就应当更进一步提出下面的口号:‘我们党内要有更多的学生青年,我们党的大门要为学生青年开得更大些。‘” [斯大林,联共(布)第十三次代表会议 ]。也许毛共联是从美革共等组织那里抄袭了这一方向,而美革共则大量借鉴了学生争取民主社会(SDS)。
这一切实际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托洛茨基分子和传统的“左翼普通员工”党团机会主义者的缝合,比如卡车司机动员会与铁路工人联合会,他们在州工会内部充当虚假的选举“反对派“,拒绝在绝对关键的时刻组织工人的工会斗争。这意味着他们拒绝工会斗争,拒绝建立真正无产阶级统一战线的斗争,转而在已有的所谓的“激进的少数派“党团中充当”激进的少数派“,与其他十几个自以为是的“社会主义”教派一起,奉行完全相同的马基雅维利式的计划。事实上,这正是他们对建党和劳工组织进程第一阶段的明确提议:
争取工会运动领导权以及加强和扩大工会运动的斗争将经历各种阶段,然后才能达到列宁上述可能夺取政治权力的阶段。共产主义组织的性质、左翼工会反对派组织的性质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将在这些阶段发生变化。我们预见到三个主要阶段:
当前阶段:没有强大的共产主义组织,更不用说政党了,也没有有组织的左翼反对工会中的反动派和机会主义者。核心任务是发展共产主义者的组织并为政党奠定基础,同时为整个工会运动中组织的左翼反对派奠定基础[注意,正在准备的不是共产主义工会,甚至不是有阶级意识的工会,而是一些模糊的“反对派”]。真正为工人阶级解放而斗争的整个工会运动的有组织的反对派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应该记住,威廉·Z·福斯特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让工会教育联盟起步立足。这将需要我们领导各种反对卖身合同和反动领导人的运动,领导无组织的工会运动,加强与铁路工人联合会等现有更好团体的联系,并与全国更多的激进分子建立联系。 [铁路工人联合会被认为是“激进的”工会主义者也是非常爆笑了——这什么标准?] 这需要大大发展和加强我们的专业革命者队伍。话虽如此,凭借我们已经建立的联系,我们可以而且必须开始奠定基础,与他们一起研究马克思主义和劳工历史,合作组织不同工会的运动,并讨论/辩论工会运动有组织的左翼在我们的背景下应该是什么。如果正确进行这些研究和讨论,我们将能够通过某种斗争找到一条正确的路线,将工会中的先进分子 [显然这个标签不包括新劳工(New Labor)支持者,但包括托洛茨基分子] 团结起来,围绕劳工运动中的阶级斗争计划,这个计划远远超出了自由主义围绕定义不明确的“阶级斗争工会主义”的空谈。
在这一阶段,一项关键任务是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与目前涌入劳工运动而且对马克思主义感兴趣的活动家[来自DSA吗?]接触并赢得他们的支持。这首先需要对这些力量进行调查,分析他们之间的各种竞争路线和矛盾,并从这个相对最近现象中找出部分更好的小组和趋势。[这就是毛共联的无知之处——这些路线和团体根本不是“相对较新“的,它们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实际上,它们起源于白劳德主义和托洛茨基主义,托派分子迎合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有快一个世纪了。车司机争取民主运动从上世纪70年代也开始存在了]。因此,我们必须反过来制定一个计划和团结基础,将这些力量团结起来,为使废除工资制度成为工会运动的口号而奋斗。只有了解这些趋势,并找出更有前途的部分,我们才能制定出明确的计划,将这些力量中的佼佼者团结起来。
第二阶段:毛主义共产党力量相对较弱,领导工会中的有组织的左翼反对派[!],尽管其影响力和实力不断增长,但总体而言,只有少数积极分子完全拥护党。因此,在这一阶段,有组织的左翼将是一个类似于工会教育联盟的“激进少数派”类型的组织(简称MMO)。在整个这一阶段,共产党人在工会运动中的工作重点必须是从内部挖潜,在工会内部和各工会之间建立这种激进少数派/左翼反对派,同时领导未组织者的组织化,大部分通过现有的反动工会(通常“拖着他们又踢又叫“)。[他们实际上承认他们想帮助扩大这里的国家工会,无论领导人是否愿意真正投入资源,或者这是否真的使工人受益!] 在某些时候,特别是在这一阶段的末尾,共产党和有组织的左翼领导建立稳固的独立工会的机会和需要将会增加。然而,在这一阶段,这些独立工会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与绝对不可靠且往往相当落后的改良派结成统一战线,也需要与这些改良派进行斗争,同时尽可能保持新工会的团结。工会团结同盟(以及共产国际/前共产国际的指示)的一个重大错误是,他们在条件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试图把独立工会建立在过于革命的路线上[???];这既滋生了'左'派的孤立,也滋生了右倾机会主义。只要左翼反对派和共产党还没有强大到足以让新工会至少完全采纳激进少数派的纲领,而又不至于让新工会陷入孤立并破坏组建它们的统一战线,那么激进少数派就必须在很大程度上保持其类似于工会教育同盟的性质,而不能像工会团结同盟的目标那样过渡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工会中心。
……
第三阶段: 共产党强大到足以领导庞大的革命工会(其中一些是新工会,一些是被赶走反动领导层的老工会),在规模和影响力上与仍然存在的 "黄色 "工会相抗衡并最终取而代之。剩下的任何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反动工会中,仍然需要有革命反对派从内部进行渗透。在这个阶段,激进少数派转变为一个真正的革命工会中心 (RTUC),其成员包括革命工会和反动工会内部的革命反对派小组——基本上或多或少地成为工会团结同盟(尚不成熟)的目标,以及国际范围内的赤色工会联盟。在这个阶段,反对派和革命工会需要密切合作,包括通过与革命工会合并等方式,推动越来越多的剩余黄色工会(最重要的是其中的群众)进入革命工会中心。在整个过程中,共产党仍然需要非常灵活,并警惕宗派主义;真正的革命工会中心可能需要成为一个革命统一战线,将劳工运动中存在的所有非马列毛力量聚集在一起,这些力量仍然能够发挥革命作用,即使后来其中一些会就像十月革命后许多工团主义者发生的那样,演变成完全反革命的力量。与此同时,共产党不能尾随它在中央工会大会(以及前一阶段的马克思主义运动)中拉拢的任何非马列毛主义思潮,而需要对这些思潮进行意识形态斗争,因为要想在革命形势下赢得广大群众的支持,至少对共产党的大部分纲领感兴趣,就必须赢得阶级中绝大多数最坚定的革命思想分子对共产主义的支持。它需要与这些倾向展开意识形态斗争,因为必须把阶级中绝大多数最坚定的革命思想分子争取到共产主义中来,才能在革命形势下把广大群众至少争取到共产党的大部分纲领。(毛共联 《关于工会中共产主义工作的一些总论》)
请注意,在这个“计划”中,资产阶级国家控制工人运动的官僚机器从未受到系统性的破坏、攻击甚至挑战。除了需要新的、更大的“激进少数派组织”之外,没有提到如何从“黄色”(这个标签本身是向国家工会做出的一项重大的理论让步)过渡到赤色。为什么不直接称它们为“中间工人组织”——这样阿瓦基安主义会不会太明显?但是毛共联肯定知道“激进的少数派”是《宇航员》、《劳工笔记》以及每一个伪装成劳工运动革命者的右派分子和改良派的口号吧?而官僚集团依靠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的法律保障以及与民主党达成非正式协议这一事实,毛共联对此视而不见。与之相对地,该计划的核心是组织国家工团主义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系统内的“激进少数派“,以及为国家工会工作并进入劳动力市场的 "半马克思主义 "学生。毛共联的劳工运动计划的本质与DSA的计划没有区别,而且他们明确与DSA的劳工派系结盟。(以铁路工人联合会为例,铁路工人联合会是一个极端反动的组织,它曾经感谢AOC(一名DSA政客,译者注)在禁止一场铁路罢工中的“支持”。) 我们新劳工报(New Labor Press)已经解释过DSA作为工人运动中的资产阶级中心的作用,得出的结论是: "DSA是一个社会福利组织,是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的总部。它吸引了反对工人与资产阶级国家、民主党和阶级调和主义工会官僚机构决裂的中产阶级官僚黑客。他们的政策是用阶级斗争的语言来装扮阶级调和主义,并用让步的承诺来欺骗工人"(新劳工报,《DSA:工运中的资产阶级中心》)。
毛共联为劳工运动制定的计划实际上是托洛茨基式的打入主义,是打入到几十年来负责清算工会斗争的“左翼”建制派核心小组中,再加上一个半生不熟的阿瓦基安主义计划,以组建非常激进、非常中间和非常少数的非工会组织,负责开展工会工作。们通过将对国家工会的反对限制在国家工会体系内的派系斗争中,将“我们阶段”的工会斗争限制在阴谋诡计,从而达到了上述目的。为政治或经济让步而进行群众斗争的想法被完全抹杀了。这不可能为无产阶级或工人运动带来任何成果,也自然不可能是一个自称“毛主义者“的人的政策。必须指出的是,新劳工报不是党、党前组织或类似组织,但我们坚持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马克思列宁毛主义,以及贡萨罗主席和秘共的普适性贡献,我们支持重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作为一正当的党建工作,旨在重建无产阶级先锋队,带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我们的立场是,这样的机构必须有正确的劳工组织方向(在生产地点组织工人),这是一项基本要求(即不能容忍劳工官僚和民主党政客,也不能因为他们摆出“激进分子”的姿态而向他们做出理论上的让步)。此外,正确的劳工组织工作需要对劳工运动进行实际的唯物主义分析,而对美国和许多其他国家的劳工运动进行实际的唯物主义分析意味着坚持对国家工会主义的批判。一个不可否认的物质事实是,国家工会是反共组织,旨在扶持资产阶级国家,将有组织的劳工控制在美帝国主义的范围内。因此,试图从反无产阶级的、因而也是反党的分子如国家工会的领导层、他们的专业人员和他们的积极分子中拼凑出一个毛主义的“预备党组织”,无论这些人对国家工团主义的支持有多么“批判”或者是愧疚,都是自相矛盾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毛主义政党,而是一个自称毛主义的叛徒派系——在美国并不缺乏这样的派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