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湖南湘阴一所名为圣博的戒网瘾学校被十几名学生联名举报,其举报内容包括校内存在教官对学生实施强奸,猥亵,殴打,拍摄裸照等行为。
事情要从一名名叫张恩旭的学生说起。2024年7月13日,张恩旭被戒网瘾学校伪装警察,绑架到湖南湘阴的圣博学校。
在进去的第一天,张恩旭就被强制拘禁,并遭到毒打,直至吐血,右耳失聪。其朋友在第一时间报警,但在警方立案的情况下,依然无法救出张恩旭,甚至得到反馈张恩旭在里面“过的很阳光”。其朋友知道这这些都是谎言,并持续通过各种办法对张恩旭进行施救。
到了8月13日,其朋友通过一个离开该网瘾学校的学生接收到张恩旭的一封求救信,信中内容叙述了包括张恩旭本人遭受的非人虐待(张恩旭是受虐待最严重的几个人之一,本人甚至恐惧到已经写好了遗嘱)信末还附上了十几名被害者的签名。可以说这封信是这群被囚禁的孩子对网瘾学校的血泪控诉。
最终,警察终于“姗姗来迟”进行施救,但也只带走了张恩旭一人,b站上有up主得知信件内容,对该网瘾学校进行控诉揭露,此事也是在这个时候引起人民群众关注,但视频很快被下架。
虽然在8月29日时,湘阴县教育局发布公告,对圣博学校进行了取缔,吊销其⺠办教育培训机构办学许可证,不得以原注册机构名义从事任何办学活动,但是相关人员没有得到任何处罚,他们随时可以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网瘾少年”真的得到拯救了吗?
张恩旭的悲惨经历并非个例,前几年,一所名为“豫章书院”的戒网瘾学校就被几十名被害者联名举报过,在之前还有杨永信。当然这一类书院也不仅仅只戒网瘾,像性少数群体(如:同性恋,跨性别等,网传受害者张恩旭就是一名跨性别者)早恋,抑郁症甚至只是不听父母话,都会遭到一样的迫害。而且,一般情况下,这些戒网瘾学校往往会与地方政府进行合作,就像本次的圣博,没有地方政府的默许,他们也绝对不敢公然假扮警察抓人。再比如几年前的豫章书院,施暴的教官与校长等等罪行也只有非法拘禁。还有十7几年前臭名昭著的“雷电法王”杨永信,都只是受到了轻微的处罚。
究其根本,特色政府与这些学校是同气连枝的,这些学校一般会收取高昂的学费,通过缴税,贿赂等手段成为地方政府的“重点保护对象”。
不可否认,每当这些事件在网络上曝光时,都会引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滔天怒火。大多数人出于朴素的正义感,都会尽力去拯救那些被虐待的孩子,这些孩子也因此获得解救。然而,众多受害者和海量案例无不揭示一个事实——戒网瘾学校并未消失,甚至已经在这片土地根深蒂固。还有许多我们未曾看到的孩子,正被囚禁在这些学校中,遭受着非人的虐待。如果仅依靠“媒体曝光”或“法律手段”去解救这些被困在“黑监狱”里的少年少女,恐怕问题将永无止境。同样,即使这些孩子暂时得到拯救,他们的父母很可能在不久后再次将他们送入另一个“戒网瘾学校”。
要想彻底铲除这些“黑监狱”,我们先要知道它们是如何”生长“出来的。
戒网瘾学校的诞生
戒网瘾学校的出现是资本主义复辟和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在社会中深植的结果,它利用家长在阶级压迫和经济危机下的焦虑,结合儒家思想,传统家庭观念对孩子的绝对控制权,通过暴力手段“改造”被视为“不合格”的学生,实际上是为资本主义市场培养“合格劳动力”的工具,进一步巩固了统治阶级的地位。
如今中国社会中孕育出“戒网瘾学校”或“衡水模式”原因是复杂的,它包括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特权阶层的存在和阶级的固化、封建思想的余毒、罪高考制度等等,但归根到底是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和资本主义社会下必定的产物。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指出——随着私有制的出现,家庭从氏族组织中分离出来,家庭首长成为家庭的主人和统治者,他们拥有对儿女等所有成员的绝对权力。恩格斯说:“在这种单一家庭中,男子是女子和儿女的主宰。”
简单来说,资本主义家庭制度将家庭成员,特别是子女,视为家庭首长(通常是父母)的附属品。这种家庭结构赋予了父母对孩子的绝对权力,子女被看作是父母财产的延续和工具,不被当作独立人格来看待。
**资本主义在中国复辟后,外加受卷土重来的儒家文化的影响,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
无产阶级长期遭受资产阶级的剥削,无力全方位教育子女,但也寄希望于通过教育和高考帮助子女实现阶级跨越。** 当孩子无法满足这些期望时,父母就会倾向于采用极端措施,如将孩子送往戒网瘾学校,以对其进行”改造“,以期望孩子通过“改造”而变得“正常”和“有上进心”。
但实际上因为走上了修正主义道路,当今中国的教育早就不是是为了全面发展人的素质,更别谈所谓的”实现阶级跨越“。当今中国的教育早已成为了为资本主义市场服务的手段,是服务于统治阶级用于巩固自身阶级地位的工具,目的是培养能够为资本增值的“合格劳动力”。 在这种教育观念下,学习被简化为分数和排名,学生被分为“三六九等”,如果某个人将来无法为资本增值做出贡献,他的行为就会被视为玩物丧志或无病伸吟,比如抑郁早恋、看小说和漫画、玩游戏或者是在当今特色体质下的性少数群体,这些人被视为不合格的劳动力时,他们就会被社会抛弃或是视为“不正常人”那些不能适应这种教育模式的学生被视为“失败者”或“问题学生”。戒网瘾学校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试图通过暴力手段“矫正”这些被认为“不合格”的学生。
从具体事件来看,就是圣博戒网瘾学校利用了在面对阶级压迫和经济危机所给家长带来的焦虑与部分家长的无知,并且通过非法手段如绑架、虐待等暴力行为来控制学生,摧残学生的身心健康以此为自己牟取暴利。
网瘾少年从何而来
无产阶级青少年沉迷于网络世界,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修正主义教育、精神压迫和文化侵蚀共同作用的结果。资产阶级造就愈发内卷的教育,使得无产阶级子女在极端压抑的环境中只能选择逃避现实。
在批判戒网瘾学校的同时,我们也需知道,当今中国社会,大部分青少年沉浸网络世界,特别是网络游戏是一个客观事实。有不少新闻,一些未成年人为网络游戏充值而盗取父母财物,甚至还有为此大打出手的,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青少年沉溺于网络游戏呢?
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对于广大无产阶级来说是一种被异化的、外在的活动。他们在劳动中感到的不是自我实现,而是痛苦和压迫。这种异化同样体现在教育系统中,尤其是在中国的应试教育体系中。无产阶级的子女被迫成为应试教育的机器,被剥夺了发展的多样性和创造性。这种教育的目的是培养能够为资本主义市场增值的“合格劳动力”,而非全面发展的人。
就以笔者身边为例,不少小学生就承担着升学的压力,对他们来说,没有进入好初中,那么好高中,好大学就希望渺茫了,为此,多数小学生甚至在五六年级就必须学习初中知识,特别是遇到寒暑假,各种补习班更是接踵而至,层出不穷,有的小学生甚至每晚忙到十一二点都不能休息。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到”劳动对工人来说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它的本质,因此他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的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且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学生。 资产阶级的子女由于享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和更丰富的课外活动,能够在更宽松的环境中发展多样的兴趣爱好,不受“网瘾”的困扰。相反,无产阶级子女面对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教育环境,无自身的的兴趣爱好和创造力被全面压制,他们的日常生活充斥着无尽的学习和考试压力。于是,虚拟世界,尤其是网络游戏,成为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和逃避现实的途径。网络游戏提供了一种低成本的娱乐方式,让他们暂时逃离现实中的痛苦与压力。
另一边,资本家们敏锐地捕捉到了无产阶级青少年的精神需求,并通过开发网络游戏等形式,不仅仅在这之中谋取了暴利,并且还将资本主义的价值观和消费文化灌输给他们,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强化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使无产阶级青少年在沉迷网络的过程中,进一步被奴化和控制,削弱了他们对现实社会不公的反抗意识和革命意识。
在这种双重压迫下,资产阶级不仅巩固了对无产阶级的统治,还通过控制他们的娱乐方式,进一步保证了社会的稳定和阶级再生产。
如何拯救网瘾少年
正如前文所述,资本主义制度是导致青少年沉迷网络世界的根本原因,也是孕育这些网瘾学校的温床,仅仅依靠“媒体曝光”或“法律手段”无法解救网瘾少年。我们需要明白,哪个阶级办的教育,教育就为这个阶级服务,在资产阶级的统治下,教育只会为资产阶级服务,想要拯救网瘾少年,正真的把他们救出来,只有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也只有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才能解放广大受压迫的学生群体。在那个时候,学生不在背负这如山般的考学压力,教育将不再是为少数特权阶级服务的工具,而是为全体劳动人民服务的公共事业。教育的目的将转向全面发展学生的素质,培养他们的创造力、批判性思维以及社会责任感,成为真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而不是将他们塑造成适应资本需求的机器。
在这样的社会中,青少年的精神世界将得到真正的丰富和满足,他们将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艺术、文化、体育和科学,通过多样化的活动和实践探索自己的兴趣和潜能。网络游戏将回归其作为娱乐和艺术形式的本质,不再是压迫环境下的精神逃避途径。学生们在学校和社会生活中能够找到真正的归属感和成就感,网络沉迷的现象将逐渐消退。这样一来,网瘾少年终得拯救。